近日,在央视播出的《追踪滁河污染真相》中,安徽几名基层干部在镜头前接受采访时的回答引起热议,不管是“一问三不知”,还是“到站下车说”,都被认为是踩到了干部接受采访时的“雷”,说了“最不该说的话”。很快,安徽省委召开专题会议,并指出:个别干部面对媒体采访时信口开河,造成不良影响。 就流入滁河的污水是否具有毒性这一问题,滁州市全椒县生态环境分局原局长窦平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这方面我也没看到哪个法律法规要求必须做毒性分析。”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些干部“信口开河”呢?
最近一两年,在不少短视频平台上,一段十多年前央视采访华北某地发改局马科长的影像被不少人逐句解读,甚至大加吹捧马科长“大智若愚”的“语言艺术”,被认为是“一个基层干部在有限空间里的极限回答”。
新闻背景是当时因为环保问题要关停中小钢铁厂,淘汰落后产能。该县拥有众多中小钢铁厂,产能却不降反升。这名马科长没有绝对的“一问三不知”,而是“牛头不对马嘴”,最后被认为是“装傻式回答”:“我答不出来”。
之所以当年出尽洋相的马科长被人“洗白”,是一些人觉得涉及钢铁产能这么大的事情,区区一个科长出来接受央视采访,是通过“出丑献祭自己”给领导背锅,还在某种程度上“保住”了地方产业。
马科长的回答显然不是正确答案,这种吹捧更不是一种好的倾向。
习近平总书记在谈到提升领导干部媒体素养问题时强调:“领导干部要增强同媒体打交道的能力,善于运用媒体宣讲政策主张、了解社情民意、发现矛盾问题、引导社会情绪、动员人民群众、推动实际工作。”很明显,增强同媒体打交道的能力,绝不应该是糊弄媒体、糊弄公众的“能力”。
个别干部的“一问三不知”有可能是自身不熟悉业务,回答不了本该这个岗位了解的情况,当然也有可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央视《校园里的“假水泥”》节目中,山东枣庄问题水泥联合调查组带队负责人前一分钟还口若悬河,面对镜头后突然只张嘴不出声,众目睽睽之下演起哑剧。
“信口开河”常常伴随着“答非所问”,有可能是水平欠缺,对问题的理解能力不足,或者就是摆明了顾左右而言他。还有一种则是直接撒谎。当年贵阳市住建局局长就在镜头面前说自己不是局长,谎言戳破后,他果真就不是局长了。
不管是上述何种情况,这些干部在镜头面前,既怕出丑,又怕被问责,往往会习惯性找客观原因,尽量把责任甩出去。然而,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总体要求下,应对媒体、运用媒体,是当下领导干部必备的一项基本工作能力。每一个职务都对应相应的责任,不懂不会的,更需要及时加强学习,摒弃“打酱油”心态,以求尽快“学懂弄通做实”。
还有一部分干部负面的怕说,正面的也不敢说。自身不愿意出镜接受采访,还要找个理由说自己“晕镜头”。在万不得已要谈本地工作成绩时,内容得先写好,担心记不住,还需要“提词器”。所以,在一些视频画面中,有时看到这些干部说话时,眼神并不自然,会左右或上下有规律移动。长此以往,怎么能真正练就媒介素养和提高领导能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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