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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玩儿,我有个毛病:拍照时不精心,回家后更粗心,把照片塞进硬盘就拉倒,没有编码,没有文字记录,以至于追忆、品味的时候,经常想不起来,对不上号。教训:旅游不是吃饭——酒肉穿肠过,马桶冲精光,而应该当成收藏——惊喜在瞬间,享受在把玩。
比如陕西省南部的秦岭。整理照片过程中,我发现那次旅行丰富多彩,上次写的游记,以“老县城”村为主,但遗落大量素材。其实,“老县城”只是微小的一个点,大秦岭却是广大的一个面。如果不予弥补,会觉得愧对那片秀美质朴的山水人家。至少也该有个今昔对比,留个纪念吧。
记得,我们的行进路线大体是:从西安出发奔宝鸡方向,在周至县城转南,走马召镇,钻进秦岭,先后在佛坪县城、厚畛子、老县城、黄柏塬、华阳古镇等地转来转去,又经过洋县北上,粗看户县版画、重阳宫和草堂寺,最后绕道终南山,返回西安。
秦岭吸引我千里迢迢、前去观光的原因,一是接受隐忍教育,二是体会南北分水岭,三是重温历史。
广袤大秦岭,山接山,水连水,山清水秀,远离喧嚣,是少有的悦目洗心之处,虽然物质生活尚不富裕,但那种环境与氛围却令人不由得放下日益膨胀的欲望,找回繁忙后的安然。
所谓南方北方,就是以秦岭至淮河一线划分出来。冬天,秦岭是南方的羊皮袄,阻住了寒流;夏季,秦岭又是北方的除湿器,挡掉了潮气。所以,此间风土人情亦南亦北、非南非北,别有一番格调。
秦岭之称,始于东汉;呼之秦岭,盖因秦国。春秋战国时期,原本蒙昧贫弱的秦国,偏偏立足秦岭,击败各路豪强诸侯,一统华夏政权。一想到这个划时代的历史节点,就不由得心生慨叹。固然,秦国的霸业得益于楚国人李斯、卫国人商鞅,但征战主体还是“赳赳老秦”。
端详秦岭深处的秦人后裔,我会努力寻找他们身上传承下来的锐气与豪气,基因里积淀的坚韧与奔放。至于是否还有无奈的盲从,那就是哲学家、历史学家、社会学家、心理学家们研究的话题了。
前边您可能看到了,本文,我选用的照片将以水为主,话题也围绕着秦岭的山间溪水展开。为了那湿润的回忆,也为了当下的汛情。祈愿大河小溪都像往日那样温顺体贴,不给人们添麻烦,甚至酿灾难。
山和水,是秦岭的主旋律,我喜欢山,更喜欢水。当然,这绝不是我没登秦岭主峰太白峰的原因。那次旅行,时间实在是太短。
进入伏天,燥热难耐,从照片上看看秦岭的水,似乎感觉阵阵凉意扑面而来。
古人今人,大都偏好聚居,且喜欢依水而居。对水的敬畏之心,也应从自然而生,由来已久。依恋和敬畏,都是源于天地训诫,出自生存本能。
顺天应时,这也是秦岭人间烟火经久不衰的缘由。
金丝猴也爱玩水。我们好像是在华阳古镇的吊坝河猴山,看到的这群漂亮而顽皮的家伙。
突然,有个英俊少年跳过河水,跑到金丝猴的领地,吓得他爸爸妈妈面如土色。幸亏那时猴子们正聚在照片的左上角开会,距离少年较远,不然真有危险!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人类敌不过的野生动物很多。
只有饲养员才敢跟金丝猴这样亲密接触。看样子饲养员与金丝猴有着共同语言,聊得那叫一个热乎、两个投机、三个和谐。
咱们回过头来再聊秦岭的水。据说,因为地理关系,秦岭的水冲刷出许多奇特的石头,成为家居、收藏、美化环境的好物件。
秦岭的水,经过岩石和草木的耐心过滤,总是透着由远及近的通透。
秦岭的水,借助地形和地貌的独特优势,总是沁着从里到外的清冽。
秦岭的水,仰仗民俗和法规的管理治理,总是带着自古至今的甘美。
徜徉山水间,悠闲赛神仙。
徜徉山水间,随手摘水果,吃的是什么,知道也不说。
徜徉山水间,我们也偶尔置身于秦岭里的商业氛围。
看看这家:南来的,北往的,闲逛的,照相的,都来尝尝喽!
夜色陆离,水光斑斓,忘了是哪个镇子了。这种繁华与秦岭的大环境似乎有些冲突,但也是必不可少。
如何在保护环境的前提下,控制经济走向、安排商业布局、确保人财两旺且长久无恙,是秦岭面临的一个问题。在这方面,建议管事的人去温哥华北部的班芙取取经。
在秦岭的美食世界里,小吃做得很精心,看着也干净。图中两位女士,像是摊煎饼,又好像烙面饼。
织席贩履,跟取代大秦帝国的刘邦是同行吧?下面这位小哥正在加工的竹子,在秦岭成簇成片,变为一种景观、一个经济增长点,更孕育了国宝大熊猫。
看罢“老县城”的照片,有朋友说我漏拍了一棵高树。我找到这张,不知道是不是左上角的那棵。
这小姑娘给狗称体重,是在“老县城”村头拍到的。记得当时我还问她:“这小狗多少钱?”小姑娘嘻嘻哈哈笑着说:“免费!”
这是什么地方?谁家?想不起来了,不过丝毫不影响那种亲切的感觉。
又回到了水边。这种吊桥,我们见到很多。
这里还有个白云峡水电站。桥归他们管,不能走车,只能过人。
黄柏塬的标志性建筑。
典型的秦岭人家。主人的郎朗热情历历在目。一路上,我们正是沐浴着山水的诗情画意,感受着山里人的真情实意,然后意犹未尽地走出秦岭。
绕到重阳宫时,距离陕西省会西安只有四十公里,这里已是鄠邑区,不知道还算不算秦岭地盘。
金庸武侠小说里经常写到的全真教徒,难道都是这个样子?
全真教祖师王重阳说:不要醉酒、不要好色。
王重阳还说:不要贪财、不要斗气。
王重阳的辞世颂。重阳宫的碑林规模很大。距离重阳宫两公里处,有个“活死人墓”,王重阳49岁时,在此掘地穴居两年,出来后脑洞大开,悟得新的人生观。
重阳宫除了“知止石”,还有“神树”,是一棵千年银杏树,高约十丈,空心处又长出一棵柏树。树旁就是重阳祖师墓,1958年兴修水利时挖到石棺,人们给棺盖套上绳子,用拖拉机刚将棺盖拽开一条缝,粗大的绳子“嘣”的一声,断了!遂复掩埋。1967年春天,红卫兵挖开坟墓,撬开石棺,扔出遗骨等物,随后又有人炸烂石棺,把石材运走,垒了桥基。
在户县,有个草堂寺,始称长安大寺,距今1600多年,是汉传佛教三论宗的祖庭,也被日本的日莲宗尊为祖庭。
最后,用一张户县农民画结尾吧。从画的内容看,应该是上世纪70年代初期的作品,宣传的是治水、用水。有句话叫做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顺应水,它是好东西,忤逆水,它是危险品。不管怎么说,水,是秦岭的血脉,是秦岭的根本。千万要善待秦岭的水,使之滋石润绿、长久温顺、冬暖夏凉、汛汛平安。
如今交通越来越便利,去秦岭也好,去其它地方也罢,都易如反掌、安全快捷,于是,地球变窄了,天空变矮了,时间变快了,生活想开了,人们的心智也因此变得宽阔而豁达。我的确走南闯北溜达得够勤,但至今难忘、久久萦绕脑海的去处并不多,秦岭就是其中之一。在那里,我认识了山,认识了水,认识了人,并从中得到了快慰和恬静,有时细想,这比无聊、压抑或焦躁,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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